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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徹查太子之死(加更合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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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徹查太子之死 (加更合並)

要說對蔣國公和離國來往之事知曉得最清楚的人,無疑是雲卿無疑。

畢竟他深入離國,在離國腹地呆了數月,探查到不少有用的消息。

這臨時去查,自然不如他告知來得快些。

雲卿告訴霍琛,次在戰場之背叛的那個叛將,是蔣國公安插在軍方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,此人不但害了雲卿,還在十幾年前的那場戰役之害了霍琛的父親,老鎮南王!

而蔣國公和離國的聯系確實緊密,離國助蔣國公坐帝位,而蔣國公則要讓十座城池給離國,因為這些都是口頭的約定,所以並沒有確鑿的證據,也沒有呈皇。

聽完雲卿的話,霍琛更加懷疑蔣國公的越獄是離國的人幹的了。

雖然這些口頭約定更多的時候是相互利用,利益交換,蔣國公真正位了,不一定會割城,但是同樣的,離國也不一定會那麽全心全意的幫助蔣國公位,若是真的有那麽好,那蔣國公也不會這麽多年了,依舊還只是國公,而非皇。

但是同樣的,蔣國公在啟國根基深厚,他在外面,一日不得正法,那麽對朝廷有足夠的威脅,畢竟他會千方百計的想要謀奪帝位,那麽勢必會攪動啟國的風雲,讓啟國掀起內戰。

屆時離國再從外施壓,內憂外患之下,當今的啟國,還真不定能應付周全。

霍琛想明白這點,臉色更冷,吩咐韓密道:“你沿著這條線索追下去,秘密徹查所有離國來啟國的人,但凡有任何疑點的,立刻動手捉拿,仔細審查。如今京城戒嚴,蔣國公出不了城,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。”

“是。”韓密應了一聲,沒有耽擱的去將此事吩咐下去了。

韓密走後,雲卿這才問起旁的事情:“容兒的情況還好嗎?昨日見她倦怠,也沒敢多呆。”

“精神還不錯,小七在陪她。”霍琛回道。

“既然來了,我也去看看容兒。”雲卿起身往外走。

霍琛也沒攔著,跟在雲卿的身後往外走。

寧國侯府。

溫玉那天被襲擊了之後,雖然被人送回了寧國侯府,最終也有驚無險的扛了過來,但是溫玉卻覺得很不爽。

從小到大,向來只有他讓別人吃虧的份,什麽時候,他吃過這麽大的啞巴虧啊。

所以當他的傷好了些時,便立刻吩咐心腹手下去查當天的事情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,捅了他這記陰刀。

但是對方既然有心要做,又怎麽會留下證據讓溫玉去查呢?是傷了他的匕首,那都是普通刀具鋪子能買到的。

京城的刀具鋪子得有多少,是花再多的功夫去查,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。

不過雖然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,但是這一日溫玉卻收到了一封信。

溫玉靠坐在床,打開那封信一看,頓時緊緊皺起了眉,駭得直接坐直了身體。

哪怕對信所說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,他依舊迅速起身穿好衣裳,帶著人出了城。

溫玉帶著人去了城郊二十裏之外的一個莊子。

“主子,這宅子有什麽不對嗎?”手下看著這隱在山林的莊子,不由得皺眉問道。

這座莊子隱匿在山間,宅子的周圍爬滿了各種青藤,遠遠看去,綠油油的,和背後的群山輝映,融為一體,若不是知道確切的位置,走到近前來看,根本看不出異樣來。

“進去看看。”溫玉沒有解釋,淡聲說著,帶著人朝裏走去。

門也爬滿了青藤,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門把,將門給推開。

門一推開,裏頭的森冷寒意便直接撲面而來,讓眾人只打寒顫,明明還是夏天,卻森寒得有種在過冬天的錯覺。

“什麽鬼地方,竟然這麽冷。”眾人都被這股寒冷給凍著了,冷得直打哆嗦。

“進去裏面搜查,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,查到什麽東西,立刻來報。”溫玉說。

“是。”眾手下雖然不解,但還是應了。

溫玉身有傷,自然不會親自去遭這個罪。

命人端了椅子坐在不遠處,溫玉等著搜查的結果。

“主子,查到莊子裏有個地窖,地窖裏還有個冰棺,冰棺內有一具屍體,屍體的面皮被剝了,丟在一旁,屋裏有些淩亂,似乎是匆匆離開的。不過好在這寫人走的時候,冰棺是蓋好的,冰棺裏的屍首和面皮都保存得很完整。”屬下稟告道。

“竟然是真的!”溫玉失聲道。

“主子?”手下不解的看他。

“前面帶路,本世子要親自進去看看。”溫玉說。

“這地窖寒涼,主子衣裳單薄,身又有傷,若是這麽進去,怕是要受寒的。”手下擔心的說。

溫玉卻一句也聽不下去,直接進了門。

手下無奈,只能帶著他去了地窖。

屋子本寒冷,地窖之的溫度更是沁人,但是當溫玉的目光落在水晶棺裏的屍體時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他是見過太子的,看著棺材裏那被剝下臉皮,滿面血肉模糊的屍首,溫玉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是前太子。

他的目光下落,看向太子的脖頸處,前太子的脖頸處是有一塊豆大的黑痣的,眼前這具屍體也有。

確實是前太子無疑。

溫玉僵在原地,滿眼不可置信。

方才看到信說前太子死了,屍身在此處,他還有些不信。

畢竟前太子被流放的事情,是總所周知的。

但是信還說,前太子是被離王所殺的。

只是前太子不是被流放了嗎?離王怎麽會殺了前太子?這……怎麽可能!

畢竟前太子已經被流放了,對離王已經構不成威脅了,他為何要做這樣有弊無利的事情?

溫玉自然不會了解,太子和離王之間的仇恨,也不會理解,離王當時以太子做餌誘蔣國公出城,進而扳倒蔣國公的舉動。

但是如今的溫玉正好是和離王不對付的時候,顏妍對離王一片癡心,偏他想要得到顏妍,兩人掐,那是必然的。

看著眼前的屍首和冰棺,溫玉轉瞬時間做了決定,命人將棺材仔細收拾好,溫玉這才帶著人離開。

皇宮,禦房。

“陛下,寧國侯府溫世子求見。”德公公恭敬的開口。

“溫玉?朕不是讓他停職待命了麽?前兩天聽說還受了重傷,這個時候見朕做什麽,不見。”皇將手批閱好的奏折往邊一丟,重新拿起另外一本折子,淡聲道。

“是。”德公公應了一聲,轉身出了禦房,對候在外頭的溫玉說了皇的意思。

溫玉本重傷未愈,此刻經過郊外皇宮一番折騰,此刻看著臉色慘白不已。

“勞煩公公再去稟告一聲,說本世子有要事稟告,必須面見聖。”溫玉臉色灰敗,固執的說。

“溫世子身的傷未曾痊愈吧,不若先回去養傷,等皇忙完了,老奴再行稟告如何?”德公公勸道。

溫玉面色不佳,但是也明白德公公未必不是為了自己好,心領了這份情義,還是沒有打消自己的想法。

他從身拿出那張匿名送來的信,遞給德公公,道:“請公公將此物呈給皇,請皇務必要看,若是皇看了此物還不見本世子,那本世子再走不遲。”

德公公見狀嘆了一聲,道:“既然如此,那請世子稍候。”

說著,德公公拿著信轉身進了禦房。

“陛下。”德公公試探的叫了皇一句。

“何事?”皇淡聲問。

“溫世子呈此物,說是求皇過目,若是陛下看過之後還不想見他,他便回府去。”德公公恭恭敬敬的呈了溫玉所遞的信。

皇不悅的皺了皺眉,但想到如今的寧國侯是他倚重的人,只能壓下不耐接過德公公手的信。

接過信,皇打開一看,目光頓時凝住,怒火滔天,皇直接連著手的信嘭的一聲拍在桌,喝到:“讓他立刻給朕滾進來。”

德公公不知皇為何會有這麽大的怒氣,不過他卻深深明白,皇發怒的時候,只要順從的道理。

所以二話不說,德公公直接出門叫溫玉進來。

而皇卻是再度拿著信仔細看著,越看,心裏越怒。

最後,他將手的信揉成一團,猛然砸在了進門的溫玉身,“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,這信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啟稟皇,此信乃是微臣收到的匿名信件,微臣也不知是何人所寫,不過按照信所給出的地方,微臣確實找到了裝有前太子屍身的冰棺。只是……”溫玉看著皇臉的怒色,沒有說下去。

若是他說出太子的臉皮都被剝下來了,不知皇該是如何的雷霆之怒了。

“只是什麽?”皇喝到。

皇會怒,不單單因為前太子是他的血脈,更因為,他將前太子流放,可是他卻被人殺了。

最關鍵的是,信指明是離王所為!

離王,那是他如今最倚重的皇子,卻背著他做了這種殺兄之事,日後未必不會為了更快登基帝位而弒父。

光是想想,皇都不由得覺得膽寒不已。

但凡坐帝位的人,情感都是涼薄的,要不然皇也不會對自己的皇長子,太子,說廢廢,說流放流放,同樣的,皇的權威也是不能挑戰的。

他可以隨意處置太子,廢黜,流放,都可以,但是卻不允許旁人插手他的生死。

所以,但凡此事證明是離王所為,那麽此番離王必定是要受責罰的。

“前太子的死法有些慘,微臣不敢說,怕嚇到皇。”溫玉說。

“說。”皇冷色冷然。

“前太子的面皮被人給剝去了,面容一片血肉模糊。”溫玉平靜的開口。

哪怕沒有看到屍首,也給人一種血淋淋的感覺。

皇眼前一暈,險些沒昏過去。

“陛下,陛下。”一旁的德公公忙扶住皇,焦急的喚著。

皇總算回過神來,盯著溫玉的眼都帶著慘白和狠辣,“既然如此,你是如何認出太子的?”

“前太子脖子有顆黑痣,這是總所周知的事情,微臣查看之下位置並無不妥。不過微臣畢竟是個外臣,對前太子的了解有限,皇還是派熟知之人去驗證一番更為妥當才是。”溫玉恭敬的說。

皇聞言,問一旁的德公公。

“當初太子被廢,他手下貼身服侍的宮人被派到哪個宮了?立刻去找兩個來,跟溫世子走一趟,看看到底是不是……”皇忽然有些說不下去。

說到底,太子是他的孩子,他再冷情,談到生死,也會唏噓。

德公公聞言趕忙應了,派人去找到前太子服侍的貼身太監,然後跟著溫玉的心腹出了趟宮。

待溫玉的心腹和太子的貼身太監歸來,確定是太子的屍首之後,皇坐在椅子,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不少。

許久之後,皇沙啞而冷漠的開口。

“既然證實是前太子的屍首,那麽信所言此事是離王所為,必定不是空穴來風,朕命你秘密徹查此事,朕要看到確鑿的證據,明白麽?”

“微臣明白。”溫玉應道。

“你下去吧。”皇冷淡的說。

溫玉應聲退去,出了禦房的門口時,溫玉臉蒼白如紙,眼卻熠熠生輝。

真是天助我也,離王,你沒想到此番之事會被翻出來吧,一旦坐實你殺了前太子,便是皇再如何倚重你,你也註定與帝位無緣了。

溫玉想著,冷笑一聲,離開了皇宮。

而禦房裏,皇也命德公公封了相關此事的幾個太監和宮女的口。

雖然皇封了不少人的口,但是皇卻沒有想到,這短短時日,離王的手伸得有多長。

消息終於還是傳到了離王的耳。

離王府,離王房。

“殿下,溫玉不知道怎麽找到前太子的屍首,還懷疑到了您的身,如今皇已經下令讓溫玉徹查此事,咱們怎麽辦?”心腹稟告道。

離王聞言臉色頓時一冷,猛然站起身來,在屋子裏來回踱步,似乎在想著該怎麽解決此事。

“此事絕對不能讓他查到本王的頭來。這溫玉看來是留不得了。”離王聲音冷寒。

在這時,門外傳來了響動。

“什麽人?”心腹大喝一聲,直接推門而出。

然而他和離王只看到一道背影閃過,追到院門處,卻只看到送茶水過來的下人。

心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,將他提起來,冷聲道:“方才還有誰在這裏?”

下人被箍得不斷的翻著白眼,幾乎喘不氣來。

他連連拍著心腹的手,艱難道:“是……是七殿下……”

心腹聞言松了抓著那下人的手,轉頭看向離王,“殿下,怎麽辦?”

離王臉色無的陰沈。

他的府邸之前小七是可以隨意出入的,他特地吩咐過下人不許攔著小七,但是他沒想到,小七會在這個時候,他說正事的時候,突然闖入。

本來這段時間小七因為奶娘的事情對他有意見,有看法,此番之事叫他聽了去……

一時間,離王臉色無的陰沈,他目光幽暗的看向大門的方向,眼全是風雨欲來。

“罷了……小七素來與我親厚,想來也不會胡亂說話,隨他去吧,你派人盯著他是。”離王眼神色狠辣而恐怖,那張臉似乎湧現著一種難言的情緒。

“是。”心腹明白他的意思,應了一聲之後,直接轉身朝著外頭而去。

離王沒有吭聲,看著他離開,陰沈的臉色沒有半點的表情。

另一邊,小七匆忙跑出離王府,坐馬車急急的吩咐,道:“快,快走,去鎮南王府。”

聲音驚慌失措,除了急切再沒有旁的了。

車夫雖然不解,但還是立刻驅車離開,朝著鎮南王府而去。

等離王的心腹手下追出來的時候,門外早已經不見了小七的身影。

小七坐在車,緊抿著唇,眼神情忐忑。

他今天去離王府找離王實屬偶然,卻沒想到,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秘密。

離王竟然要殺溫玉!

他雖然不涉朝政,但是卻也知道溫玉這個人,知道他是寧國侯府的世子。

可是離王竟然要殺他,讓他頓時有些無措。

那種情況下,他根本不敢停留有多快跑多快才是正理。

小七到了鎮南王府之後,直接朝著後院而去。

因為小七和雲想容的關系素來很好,平日裏雲想容吩咐過不必攔著小七,再加此番她受傷,小七連著來了幾日,所以小七一路暢通無阻,直接到了後院。

“走這麽急做什麽,又沒人追你。”霍琛剛好從屋裏出來,看到小七急急忙忙的沖進來,似乎都沒有註意到他站在門口,眼看著要撞到他身了,伸手一拉小七,說道。

小七嚇了一跳,擡頭見是霍琛,頓時松了口氣。

聽了他的話,心裏又是一跳,又緊張的看向身後,見沒有人跟著,這才長出口氣。

霍琛見小七這幅心虛又懼怕的模樣,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。道:“你做什麽去了,一副心虛的模樣。”

小七張了張嘴,道:“沒……沒什麽,我,我去看看姐姐。”他說著,一溜煙往雲想容的房間裏鉆。

霍琛拉著小七不放手。

“小七,你老實交代,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?這麽魂不守舍的?”霍琛沈聲問道。

“我……我沒事,我去看看姐姐。”小七下意識的要掙脫霍琛的手。

“帶著你這滿臉的心思?”霍琛低聲道。

小七一怔,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
“你這滿臉的心思,任誰都不會相信你沒有心事,你還想瞞著你容姐姐?”霍琛呲笑一聲,聲音冷淡,“跟我來。”

霍琛說著,也不再攔著小七,松了他的手,自顧自的走在前面。

小七也知道自己此刻驚魂未定,若是去見雲想容,雲想容必然會擔心,會追問,他可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抗住,嘆了口氣,跟在霍琛的身後往外走。

或許他真的需要有個人來幫著開解一番。

霍琛帶著小七去了自己的房。

命人了茶水,這才坐在小七的對面。

“喝口茶壓壓驚。”霍琛說。

小七端著茶杯,抿著茶水,神情依舊有些飄忽,細看之下還有迷茫。

霍琛倒也不催他,悠閑自在的抿著茶水。

“我剛剛去離王的府了……”許久之後,小七才低低的開口。

“離王要殺溫玉?”霍琛聽完,也不由得皺眉,又問:“因為顏妍?”

“具體原因我也沒聽清,只聽說溫玉在查他。”小七抿了抿唇,小聲問道:“霍大哥,你覺不覺得,四哥他變了很多?”

霍琛看著小七,雖然他也覺得離王變了不少,但還是低聲道:“隨著時間過去,人多多少少都是會發生變化的。不過我相信,你四哥再如何變化,那也是對外人而已,對你,他必定不會做到那般無情的。”

“可是他殺了奶娘。”小七忽然有些激動。

他看著霍琛,大聲道:“那可是從小帶他長大的奶娘啊,是當年他母妃死後,唯一留下來的老人。這些年來,他對奶娘那麽好,每過段時間去看她,給她買很多的東西,不讓她吃半分苦頭,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?為了達成目的,他將奶娘給殺了,嫁禍給太子,太子因此被廢,難道不是嗎?”

小七變得很激動。

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很久了,從知道奶娘死了的那一刻開始,從懷疑離王的那一刻開始。

霍琛心裏一震,看著小七眼的痛,竟有些無法開口。

小七對離王的感情他很清楚,離王對小七所產生的影響他也清楚。

在小七的心裏,離王素來是一個恩怨分明,對身邊的朋友和親人能夠兩肋插刀的人,驟然得知離王竟然利用奶娘的死嫁禍太子,也不怪他難以接受了。

是霍琛自己,當時也是難以接受的。

但是霍琛相信,離王當時必定是不得已而為之的,他對小七,對自己,依舊如故。

霍琛低聲道:“或許他當時也是身不由己的,這事兒你也別多想了,他畢竟還是你四哥。”

小七抿著唇沒有說話,霍琛又寬慰了數聲,小七依舊顯得悶悶不樂的。

“小七。”正在這時,小七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。

懨懨的擡頭,看到雲想容端著茶走進來。

霍琛猛然站起身,前扶著雲想容,道:“你怎麽下床了,不是說了要臥床靜養的嗎?”

由著霍琛牽到左邊坐下,雲想容淡淡一笑,道:“我的身子早好的差不多了,聽說小七來了,想來給你們送些茶水,起來走走也好,你別太緊張了。”

霍琛沒有說話。

他能不緊張麽?

雲想容此番出事,可把他嚇得夠嗆,如果可以,他倒寧願出事的人是自己,如今好不容易安然無恙了,他自然更加要仔細呵護著了。

雲想容也知道他的心思,心裏一暖,目光卻是落在了小七的身。

小七悶悶的叫了一聲“姐姐”,然後不開口了。

雲想容方才在門外也聽得七七八八了,明白了前段時間為何小七會對離王百般疏遠,也明白了,離王心狠手辣的另一面。

從理智來說,離王的選擇並沒有錯,折了一個奶娘,能換來一個太子的倒臺,那是一件極為劃得來的買賣,但是從感情來說,確實叫人難以接受。

哪怕沒有血緣關系,那也是從小照顧他的奶娘,也不怪小七無法接受了。

雲想容伸手握住小七的手,小七身子一震,擡眸看著雲想容。

微微一笑,雲想容低聲安慰著小七。

她知道,小七生在皇家,其實很聰明,只是一時不能接受,想不明白而已。

大道理不用她說,小七也能夠明白。

說了幾句寬慰的話,又說了幾個笑話,哄得小七露出笑容,雲想容這才道:“今日在姐姐這裏用午膳吧,用了午膳再回宮,如何?”

“好。那姐姐可要命廚房多做幾個我喜歡吃的菜色才是,我要吃……”小七怕雲想容擔心他,收斂自己的情緒,笑著開始點菜。

留小七用了午膳之後,雲想容才讓霍琛派人送小七回去。

離王府。

小七出了鎮南王府之後,立刻有人將此事告知離王,離王聽了之後,也沒有多做吩咐,讓人繼續盯著小七之後,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
他本以為小七去了鎮南王府,肯定會將偷聽到的事情都會告訴霍琛,而霍琛知道之後,必然會來找自己。

可是他等了一個下午,都沒有等到霍琛的來訪。

帶著不解,第二天早朝的時候,離王主動去找霍琛。

“阿琛,我這幾日公務繁忙,沒有去探望弟妹,她好些了麽?”離王問道。

霍琛看向他,目光依舊清冷淡漠,略微頷首,道:“已經沒有大礙了,顏妍呢?還好麽?”

見他神色正常,離王不由得困惑,難道小七什麽都沒有和他說?

不過他沒有多想,點了點頭,道:“她也沒什麽大礙,是豫親王總不讓我見她。唉……”

離王的眼閃過些許黯然,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桃花眼不管露出任何情緒,都能夠讓人感同身受。

霍琛安慰道:“你也別多想了,船到橋頭自然直,以顏妍對你的執拗,她不會嫁給旁人的。”

離王苦笑一聲,道:“但願如此。”

兩人跨進大殿,便沒有再說話,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。

在即將散朝的時候,首的皇猛然拋出了一個令滿朝武無震駭的消息。

“昨日朕收到一封匿名信件,頭聲稱流放苦寒之地的前太子已經被人暗殺,死於非命,並告知屍首所在。朕派人去查看了,那裏確實有一具冰棺封著的屍首,只是屍首的臉皮已經被人剝走,很難辨明面容。信還說,殺死前太子的兇手正是離王,離王,你有何話要說?”皇看向離王,眼全是冷意。

離王早知道了這個消息,心早已做好了準備,此刻面做出一副悲憤的模樣,怒道:“是何人這般胡言亂語栽贓於兒臣?兒臣雖然與前太子關系不是很好,但是他畢竟是兒臣的兄長,他都被流放苦寒之地了,兒臣何苦還要對他痛下殺手?這純屬汙蔑之言,還請父皇準許兒臣親自調查此案,自證清白。”

離王激動而悲憤的模樣,像是真的有人在冤枉他似的,皇冷冷的看著,沒有半點動容。

眾位朝臣也都總說紛紜。

不過前太子已經被廢,如今更是身死,自然沒有人會為他說話,眾朝臣都紛紛進言,稱離王沒有殺人的動機,當是冤枉的,請皇明察。

畢竟前太子已經被廢被貶,已經威脅不到離王,流放一路辛苦,他或許自己病死了,離王實在是沒有必要對前太子下手,這簡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,畢竟一旦東窗事發,那離王便會是一身的麻煩。

首的皇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的離王和為他說話的大臣,最終斂著眉眼,淡漠道:“眾位愛卿言之有理,只是此事既然已經發生,必定是要查個清楚明白的,為了避嫌,離王不要參與此案了。霍琛聽命。”

一旁一直安靜站著的霍琛聞言心裏頓時一跳,沒敢耽擱,站出列回應道:“臣在。”

“此事交給你去查,必須查個水落石出,給朕一個交代,明白麽!”皇道。

“請皇放心,微臣定當不辱使命。”霍琛沈聲道。

對皇將此事交給自己,霍琛心裏滿是驚疑不定。

他和離王交好的事情可不是什麽秘密,皇也曾因此而敲打過他,此番卻叫他去查太子之死,意欲何為?畢竟此處矛頭直指離王,怎麽著也不該讓他去查啊。

皇是真的信任他,還是借機考察他,試探他?霍琛心裏念頭急轉,卻怎麽都想不明白。

霍琛捉摸不出皇的意思,連滿朝武都不明白皇此舉的意思。

皇淡淡的給了德公公一個眼神。

德公公趕忙道:“有本啟奏,無本退朝。”

眾大臣沒有人開口,皇直接起駕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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